新娘来到黄天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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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南美铁路公司运营的 “加利福尼亚”号快车再过二十一分钟,就要到达黄天镇站了。“绅士开心馆”的酒柜前坐着六个男人,其中一位是个旅行推销员,讲话滔滔不绝,语速又快;有三个是德克萨斯人,他们并不在意休闲时的话题;剩下的两位是墨西哥牧羊人,和往常在酒馆的表现一样,他们没有太多的话。酒馆门前横穿过一条用木板铺成的走廊,上面躺着酒馆服务员的狗。它的头伏在前爪上,眼睛向四处张望着,懒洋洋的眼神里偶尔闪出本性独有的警觉性亮光,似乎正在防备可能遭受的意外攻击。沙质街道的对面,长着几块翠绿色的草坪,远望去是如此鲜亮,给人们造成了某种错觉,似乎满地黄沙在炽热的阳光下,位于草坪附近的已在燃烧。看起来,它们完全像过去常用作舞台上草坪布景的草垫。靠近火车站末端的水冷却器那儿,一个没穿外套的男人,坐在摇椅里抽着烟斗。格兰德河在小镇附近盘绕而过,越过刚整修过的河岸,也许能看见大片大片长满牧豆树的梅子色平原。 除了酒馆中忙碌的旅行推销员和他的同伴们,黄天镇的人们似乎都在昏昏欲睡。一位刚进来的客人斯文地斜倚在酒柜上,讲述着许多关于一位诗人的神秘传闻,他就在最近的一个场合偶然遇见了这位诗人。 “……当时,那个老头子抱着衣柜跌下楼梯,老太太正挑着两框煤走过去,当然……” 一个年轻人突然出现在开着的酒馆门口,打断了旅行推销员的故事。年轻人喊道:“斯克瑞奇·威尔森喝醉了,已经撒手耍疯了。”两个墨西哥人听到这句话,立即放下手中的酒杯,消失在酒馆的后门口。 旅行推销员开了个善意的玩笑,回答道,“好吧,老伙计,他已经摆好架势了吗?管他怎样,进来喝一杯吧”。 可是,年轻人带来的消息对在场的每个人都产生了如此明显的影响,致使旅行推销员不得不意识到这一消息的严重性。一瞬间,所有人都变得沉默了。“说吧”,他困惑地问道,“怎么回事?”他的三个酒友刚摆出即兴演讲般的姿态准备回答,门口的年轻人却制止了他们的交谈。 “我的伙计,这意味着……”,年轻人一走进酒馆就答道,“在接下来的两小时里,本镇不再是个和平的乐园。” 酒馆服务员走到门口,锁上门,并从里边闩牢它,又走到窗前,放下沉重的木头窗板,一一闩牢它们。小教堂般阴暗的严肃气氛,马上弥漫了整个空间。旅行推销员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来回扫动着。 “但是说来,”他喊叫着,“到底怎么回事?你的意思不会是说这儿将有场枪战吧?” “谁也不清楚是否有场枪战,”一个男人发愁地回答,“可肯定有阵枪击——一阵精彩的扫射。” 已经警告过他们的年轻人挥手示意,“哦,如果任何人想要它发生的话,很快就有场打斗,任何出现在街道上的人都会挨上一枪。一场只需等待的打斗。” 出于外地人的好奇和对个人安危的敏感之间,旅行推销员的态度似乎有些动摇了。 “你说他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斯克瑞奇·威尔森。”人们齐声回答。 “他见人就杀吗?你们打算怎么办呢?这种事经常有吗?他像这样横冲直撞,是每周一次还是其他情况呢?他打得破那道门吗?” “不能,他打不破那门,”酒馆服务员回答。“他试过三次了。可陌生人,当他来时,你最好躺在地板上。他一定会狠命地朝门开枪,子弹也许会飞进来。” 从此刻起,旅行推销员便谨慎地注视着酒馆的门。但是,作为一项无关紧要的预防措施,还没到需要他紧贴地板的时候呢,他已偷偷地移到墙角。“他见人就杀吗?”他再次问道。 这个问题招来了男人们鄙夷的低笑声。 “他出来就是开枪,故意惹麻烦。他的一切把戏都是徒劳无用的。” “但像这种情况,你们怎么办呢?你们怎么做?” 一个男人答道,“呃,他和杰克·波特……” “不过,”其余几个人齐声打断了这个男人的话,“杰克·波特现在圣安东尼奥。” “噢,他是谁?他与这有什么关系?” “呵,他是本镇的执法官。每遇到这种情况,他总站出来与斯克瑞奇开火。” “哇!”旅行推销员一边抹了抹眉头,边叫道,“他干的真棒!”(未完待续)(本文系我院教师柴鲜、彭治民翻译自美国作家斯蒂芬·克莱恩于1896著的《TheBrideComestoYelowSky》,本报分四期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