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你以后
文章字数:1,385

★蔡青
恍惚记得,四年前,我来到你身边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是我来得晚,错过了你的雨天,只赶上雨天后干净的地面。
还是有些许的燥热,九月以后,雨天以后,我来到你的身边。
目睹到你的一切,我是平静的。没有期待华丽,也没有感慨你是否外表寒酸。不期待,就不会失望,这是箴言。只是我平静接受你的一切的时候,也没有预料,一匆匆,就是那年。
我以为,离开的时候,也会是雨天。六月的末尾,连续的雨天让我以为,我要在氤氲的雨里向你告别。像四年前,大多数人来到你身边一样暧昧。
雨天,和离别的气息很配。
可是,我离开的时候,雨又已经停了。七月的阳光是灼热的,是让人有点害怕的炙热。像四年前一样,错过了早来的雨天,只错过了那么一点点,还是暧昧。
离别的气息和雨天很配。
这一次,离别的时候,雨天过了。
我看到了离别时的泪脸,我要悄悄躲过所有送别的场面。
他们说,这一别,不知多久才能再相见。
他们说,等我结婚的时候,宿舍的兄弟姐妹们都要来,我们好团圆,相见。
他们说,我们带上酒和肉,去操场,去教室,要不就在宿舍,把酒畅谈,不醉终不还。
他们说,好兄弟,一个电话,我就来到你身边。
她们说,好姐妹,一个电话,我就来到你身边。
离别不说再见,是否还会再见。
离开的那一天,七月了,已经。我独自拉着我的行李箱离开了,我不喜欢送别的场面。
最好,我是轻轻地来,也悄悄地走。
一个人的感伤,不要说给另一个人听。不像孤独,是一群人的狂欢,你是落寞的那一个。而离别,是一个人的感伤,渲染成一群人。
我愿是一个人的孤独,不愿是一群人的伤感。
我还是离开了,在七月,雨后,阳光灿烈,你头顶的天很蓝。
本以为,你我的相遇,只是淡淡。
谁知道,匆匆四年,还是想念。
才一转眼,我已离你好远。
离开的是时候,说坚决不回头,离开你以后,我知道一切都变了。
我知道,我也再不能躲在图书馆借阅室六楼的落地窗前,看鸽群听雨听汽车声了。也再不能随手就翻到我喜欢的摄影、电影、音乐、广告设计、美术类的书籍了。曾经,六楼一整层的艺术类图书都是我一个人的,离开你以后,不是了。不再属于我了。
离开你以后,我知道,我再也吃不到五块钱的食堂米饭套餐了。
离开你以后,我知道,我再也没机会做那个每节课都气喘吁吁的迟到达人了。
离开你以后,我知道,我再也没有机会渴望在课堂上回答问题而站起来后又语无伦次了。
我知道,我再也没有可以吓他们哭,逗他们笑的同学们了。
我知道,我也再也没有假装认真听讲实际却是躲在下面玩手机的教室第一排了。
没有了每晚跑步的操场。
没有了便宜的食堂。
没有了刚装了空调的寝室。
没有了图书馆前的喷泉。
没有了喜欢我帮助我鼓励我的老师们了。
离开你以后,还没有多久,就开始有点想念了。
假如,四年前我们没有相遇,也就不用谈离开。一切,是圆,都是缘。
你是蒲公英,我是你散播的种子。
我把一生这仅有的四年,交给你了。四年里,你包容我,庇护我。
而你教给我的,是不慕容华,静如花。是和谐儒雅,是优雅潇洒。
离开你以后,我想起我是一个孩子,我想起有你的日子,我想起我曾在你的怀里长大,我想起曾和你的四年。
倏忽间,已四年。
四年后,我离开你了,那个第一印象并不美丽的你。可是才离开你几步,就又想念你了。也许留恋的不是你,而是和你在一起的点滴时光。那有我青春的足迹。
离开你以后,我是亡命天涯的游子,我想起,曾在你怀里的时光,有你庇护的时光,竟是那么美丽,那么温暖。你的芬芳,是一朵常开不败的花。
(2011级文传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