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诗词慰芳华
★石慧源
文章字数:1,556
  暮色苍茫, 闲来静处,且将诗酒猖狂,吟一首相见欢,叹一生暮暮朝朝。
  

—— 题记

  日出东山之上, 隐于西海,星斗转,一载逝,此间年少。 一首诗,一阕词,道不尽古人波澜壮阔的一生。 但诗言志,文载道,诗文隽永,文脉千年, 是一代又一代人的悲欢离合。 茫茫天地间,如蝼蚁,如蜉蝣,寥寥数语,诉不尽春花秋月、物转星移,却凝聚了万千气象,诗意宇宙。我叹诗词藏于历史,是提笔挥毫、欲说还休,又不住泛舟诗海找寻你们的踪迹。
           感怀·正是江南好风景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前路坎坷,寒夜微凉,但砺血披伤,展尽锋芒,我有我的绽放。长风又拂几度夏,我们总是感叹“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而感怀需要时间去慢慢积累。我们难以想象一个初入朝堂少年侠气的陈子昂会写下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一个未曾考虑生死之问的张若虚会向月亮询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岭南宰相张九龄诉说着“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思绪。 在歌舞升平的唐朝,年轻人总有鸿鹄志。 总要经历漫长岁月的磋磨到垂垂老矣感慨人寿须臾,才会叹昔志未酬、鬓已霜。“江月年年望相似”,与清风明月相比,盛唐风华转瞬即逝,只剩感怀。 月华皎洁,江南落花,人生苦短,难免感怀。不如看看谪仙人李白,你会发现“轻舟已过万重山”。 我们有“飘如陌上霜,天地一沙鸥”的感叹,也有“依然一笑作春温”的淡然。 既然“心兮所惜昔,不可复追”,不如道一句“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咏志·与尔同销万古愁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品酒,爬山,登楼,寓情于景,歌以咏志,是古典文人的做派。 “天若有情天亦老”,命运总是故意发难,换得彪炳史册的绝唱。 “不废江河万古流”的王勃,也因仕途失意叹息“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写尽半个盛唐,豪言“天生我材必有用”的李白,也曾推杯换盏,酒入愁肠,人生几何,“但愿长醉不复醒”。“抑扬望舒歌远志,浮沉沧海隐桑田”。于是经历过盛世将倾,已知天命的王维,早已锋芒尽敛,坐看云卷云舒。“古来圣贤皆寂寞”,所以诗文里写就了千万种孤独。在永州那个万籁俱寂的隆冬,孑身一人的柳宗元仍没有忘记心中之志;而看过青山万里的刘长卿,在风雪交加的人生路上提笔挥书“不如归去”。 辛弃疾的笔下是“布被春宵梦觉,眼前万里江山”,更是难酬的志,破碎的山河萦绕在他的梦里,等待着在沙场迸发,却最终空梦一场。古人一生的襟怀磊落,一世的踌躇抱负,皆源于那一腔热血。他们只盼“乘风好去,长空万里,直下看山河”。是午夜梦回,辗转不能忘的不甘,也是“与尔同销万古愁”的万古忧愁。
           道别·十年生死两茫茫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告别有多种,有人别好友,“唯有相思似春色,江南江北送君归”;有人送知己,潭水三千,歌之不足,舞之蹈之;有人纪念最后的相逢,长歌当哭,悲叹年华易逝,物是人非;更有人生离死别,涕泗横流、难话凄凉。有人壮思飞扬,写天山的峰回路转、满途风雪;有人清隽婉约,写沧海的水,写巫山的云。离别,是一首关于生命轮回的诗篇,是一幅关于人生起落的画卷。 正因为离别, 我们才懂得了生命的轻重,岁月的流淌。离别,是生命不可避免的交响乐,但一曲词有一曲词的错漏,我有我的独奏。 在这文采风流的诗词世界,送别是贯穿始末的主题。 我们何惧车遥马慢,岁月悠长,我们也会走很远的路,可看到大漠的孤烟,水墨般的江南,一路风景如画,我们最终遇到的是我们自己。 最后的最后,盛世终会落幕,歌舞终会散去,秋月春风、时光飞逝,我们也要与曾经的自己道别。
  诗词慰人生,如寒风料峭中我的一介春山,渡了我的嶙峋。此刻,像是与灼华诗词撞了个满怀,畅谈“风景忆当年”的人生,与它邀月对酌,花间醉卧。它是起舞的蝶,翩翩了我的春天。蓦然回首,在诗词歌赋的世界中,逢时遇景,拾翠寻芳。 春花烂漫,飞鸟傍我,我与我的诗词共歌此生。
                  (作者系我校数计学院2021级学生)